一個香港人在內地的情感生活

雯轩

文字文字今天是2005年11月16日.  我是RAY ,也是故事的主角. 故事的RAY也是現實生活中的RAY.  寫這篇文章, 是希望大家能更認識我, 故事概述了我這八年在內地的生活, 一切從八年前的11月16日開始.

1997年11月16日
拿過了酒店管理的畢業証書, 看過了7月1日的香港回歸祖國的煙花匯演, 我便申領了一張新的回鄉卡(以前用的是舊版的,一大本像護照). 辦完卡后, 便買了几套西裝, 一件皮衣,花了近一萬大元(老媽借給我的,永遠疼我的老媽), 之后便定了一張國泰航空由香港到上海的機票.
飛機起飛時, 我含唳對著下面我成長的香港說再見, 心中想著正在美國迪士尼受培訓的女友 IVY……. 我終於哭了. IVY是我第二個女朋友, 這是她的初戀. 172的高度, 獨立得像男人的性格, 就是IVY.

步下了上海紅僑機場, 有點錯愕, 如此的一個機場就是中國第一大城市??
公司派來了汽車來接我, 上面坐了一個女孩的, 沒說什麼話, 只說一句”鍾先生,你好,請上車”, 簡單得不再簡單. 心想: 是誰呀?招呼也不打一個, 我至少也是個營銷總監.花了近45分鐘, 去到上海錦江賓館,一個很出名的飯店,之后的三年我就一直在這辦公及生活, 好不威風.

第一天去到公司, 受到很熱烈的歡迎, 昨天接我哪個小妹也忽然變得熱情起來, 真搞不懂. 暗暗感到他們的熱情背后隱藏了什麼, 是真正歡迎我來, 還是心中有另一算盆?  不管太多了, 反正我人很簡單, 只工作, 不搞政治.  第一晚的歡迎晚飯, 一行20人, 穿得很整齊去了浦東香格里拉內的中菜廳 – 香宮.
中國區的老總帶著哪個接我的小妹來了, 原來他叫倩倩. 倩倩在公司是辦公室主任, 一個剛畢業的北京姑娘, 總的來說, 他不怎麼會工作,但公司上下都很敬畏她, 除了我之外. 再說這種飯局, 一個字….郁悶.

這樣過了几個月, 快過年了. 在內地過年還是第一次. 到了年十五很多同事都回鄉了, 才知道大陸這麼好, 過年有這麼長的假期, 在香港只有三天. 公司上下都回家了, 只剩下我及電腦部的主管, 因他是上海本地人. 無聊的在上海街頭走呀走, -5度的氣溫, 我第一次穿兩條褲子, 感覺自己像個老人家. 一邊在南京東路走,一邊吃上海的街頭美食. 不知不覺就到了外灘, 找個位子坐下, 看著浦東的大廈, 手中拿著一杯咖啡. 坐了近一小時,有點冷, 想起來回賓館的時候. 后面有人叫了我一聲: “RAY 一個人嗎?” 很熟悉的聲音, 但很陌生的名字. 因在大陸, 除了老外的客戶, 很少人會直呼我的英文名字, 公司的人更不會, 至少也叫鍾先生, 甚至叫鍾總, 好虛榮的稱呼.  回頭一看, 只見一個架了墨鏡,披著長髮的女子, 頭髮染了顏色, 頸上披了一條BURBERRY 的頸巾, 一看便知是B貨. 哈哈! 還來不及問她是誰, 她已把墨鏡除了, 噢! 原來是倩倩………我問她,
RAY: 你怎麼還在上海?  不回北京?
倩: 你呢? 你怎麼不回香港?
心中在想, 是哦, 怎麼不回香港呢? 接下去,
RAY: 哦, 我沒試過在大陸過年哦, 今年第一次.
倩: 哪好吧, 過年我來陪你吧, 帶你走遍上海, 吃喝玩樂…………
倩接著說了很多節目,活像一本上海旅游指南, 到最后, 我還是搞不懂她為何不回北京, 人家不說, 我就只好不問了. 接下去, 她帶我去了淮海路,嘩很多人在買年貨, 衣服等等. 轉了又轉, 她去了一家女裝店 ESPRIT. 我心想, 我也想買几件呢, 我看著她試了很多衣服, 看見她原來不是那麼冷冰冰的, 跟第一天在機場的她是兩個人. 168的身高, 標準的身材, 甜美的笑容, 穿什麼都好看, 第一次發現內地女孩比香港的好多了. 正當我準備做男人該做的事情的時候, 她叫停了我, 說她只試不買, 說以她的工資不該穿這些品牌的. 店員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倆, 我還沒說話, 倩倩說: 看什麼看, 不買不成丫!!! 接下來就摟著我跑了, 之后我們再走了好几家店, 她也沒買東西, 但我發覺她的手一直摟著我沒放下來. 最后我們走到了一家STARBUCK(星巴克),據說是中國第一家, 我叫他坐下來喝點東西, 她說什麼地方呀,30元一杯咖啡,騙錢嗎? 真尷尬死了… 我說坐吧, 30元一杯是買不同的氣氛及感覺的,坐下來你便知!! 我們坐在露天的位置, 迎著寒風, 手拿著熱的卡布西諾. 一邊聊天聊了很多, 都是她問我問題較多,這一天, 她像是問了我一輩子的事情, 而我還是不太了解她, 快到五點了, 話題開始少了, 當我想開始問她的事情, 就是外灘碰面的第一個問題時, 她忽然站起來說: 我想去買一條牛仔褲!!!  把我嚇得,以為什麼事, 要站起來說…. 好吧, 我們又開始走, 她的手依然摟著我, 去了一家不起眼的店, 她試了兩條
倩: RAY,來,哪一條好看些? 快說!
我感到她兩條都喜歡
RAY: 都好看, 小妹! 就要這兩條吧. 多少錢?
突然, 倩倩跑過來親了我一下, 我心中覺得不是吧, 要我付錢就親我??!! 可是當我想拿鈔票的時候, 她已飛快的自己付錢了. 離開店的時候, 正想問她干嗎不讓我送給她呢, 她已搶先說: RAY, 我親你一下是因為你能看得出我兩條都喜歡哦, 很久沒有人跟我有共同想法了, 沒別的意思!! 哪一刻, 我呆著了. 萬般感覺在心頭…
六點半, 她帶我去了一家很好的上海菜館, 在南京路,名叫醉翁亭. 之后几年, 我也帶了很多朋友來吃, 還認識了它的老板. 一家小菜館, 頗具特色的裝修及餐具,因我是做這行的, 所以對這些特別留意. 飯后還買下他們整套土制的餐具, 現在還放在家呢!!

飯后, 她帶我去了恆山路的”真愛”DISCO, 心想不用上班,去就去吧! 這家DISCO不知現在關了沒, 最記得是要收門票50元. 進去以后, 燈紅酒綠, 很多人點了紅酒, 覺得很奇怪, 我們也點了兩瓶, 后來才知道老板是做紅酒批發的. 在音樂的帶領及一遍喧鬧下, 兩個人共喝了三瓶, 最后一瓶是送的, 也不知道他找誰送來, 只覺得她很熟這家店. 喝著喝著, 她也跟我說了很多, 但都是沒有說到她自己半點身世及過去. 喝紅酒就是好, 只會半醉, 一點都不難下嚥. 慢慢下來,我們隨音樂起舞了,在人多之情況下我們只好相擁共舞,酒精的驅使下,我們自然地抱得很緊,兩人的呼吸也急促了, 到了這時候, 由於快要關門了,DJ開始打了首慢歌. 清楚記得是鄭秀文的”值得”,燈光也調暗了到只剩下一道紅激光…..就這樣我們擁吻了, 不溫不火, 輕點舌頭的哪種. 最后我們上了一台的士, 直奔回錦江賓館-我的公寓. 就這樣, 倩倩成為我人生中第三個女人, 我們共渡了這15天的新年假期.
璀燦過后, 終返回工作崗位上, 但倩倩不想這段關係瀑光, 所以走下去的兩年公司都沒人知道這事情. 直至有一天, 老總說要安排到北京開展業務, 但他說北京公司條件很差, 沒有上海人多, 很多事要親力親為.我心想: 也好, 反正年青,是拼表現的時候. 之后老總問我有否其他要求, 關於工作方面, 我立即想起倩倩, 我說: 因倩倩是北京人, 我想帶上她一起去北京. 老總低頭想了一下, 說: 好, 你先不要說, 我去問一下她的意思, 叫我放心. 離開老總辦公室的時候, 我心內暗喜, 想著這三年的神秘關係終於可解開了, 能帶上倩倩去北京實在太好了.
第二天, 老總叫我去他辦公室, 把倩倩也叫來了, 老總先發話,
老總: RAY, 你今天下午就要出發, 北京事情不能再拖了. 小倩會幫你整理好資料,稍后EMAIL過去北京.
RAY: 今天下午這麼急嗎?
老總: 是, 關於倩倩, RAY 暫時她不能到北京,因為她在上海有個姥姥要照顧, 所以你暫時先吃點苦, 一人在北京, 我們必要時會作出支援.
睛天霹靂, 什麼時候倩倩有個姥姥要照顧呢, 我怎麼不知道?? 時間不多, 要整理很多文件, 所以也就沒問倩倩了. 此刻, 心情無比複雜, 難以形容.

來不及等倩倩整理文件, 我已回到賓館收拾東西了, 臨離開辦公室時, 我特意跟倩倩說: 等下你親自把所有文件拿來機場吧.  過了三年上海的生活, 又來到了這個破舊的紅僑機場, 四點鐘的飛機, 三點我就在機場等了, 心想著倩倩過來真要好好的問她何解不跟我說, 說真的, 要是她早跟我說我便不會答應老總的安排去北京的, 我一直以為倩倩跟我一樣很希望有此一天, 可以離開上海總部.
電話響起了,是倩倩, 她說: 司機很快到了, 自己小心, 一路順風! 機票放在手提電腦的包內…. 我正想說你為什麼自己不來?? 但倩已把電話掛了…..痛苦呀~!
上了飛機, 打開電腦包, 見到倩倩給我的二封信, 一封給我, 一封給她在北京的媽媽. 倩倩叫我先把信交給他媽媽才看我的信, 很奇怪, 我只好照做.

到了北京,在酒店小休了一會, 想起哪封信,已經八點了.立刻打電話給倩的媽媽. 電話傳來一把老弱的聲音, 很重的北京腔,在電話中有點聽不懂(我哪時的普通話還是很差勁!!) 在電話中約好了第二天的晚上去倩倩的家.
在的士上走了很遠, 北京的空氣真差, 又冷. 手中緊握著兩封信, 心中想著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終於到了,在四環以外, 比首都機場還要遠. 在哪個小胡同內,倩媽住在北京的四合院, 彷忽回到了上世紀的感覺, 想起了大宅門這電視劇. 等了一會倩媽出來了, 看得出她哭過.  信交了給她, 短短的一封信她看了十五分鐘. 看畢后, 她只問了我兩個問題:
倩媽:  你貴性? 你是倩的朋友嗎?
RAY: 伯母, 我性鍾, 我是倩的上海同事.
差點想說出口我是她的男朋友, 還好沒說, 說了就很糟了, 接下去, 她問第二條問題
倩媽:  哪她有叫你帶照片嗎? 她跟小王結婚了沒?
呀…………………
什麼回事?誰是小王?結婚?
我在倩媽面前裝鎮定, 說: 哦沒有照片哦, 誰是小王呢? 她很少告訴我她的私人事的. 倩媽說: 不就是她公司的領導呀, 四年前小王來北京時把我家小倩接走, 說去上海要發展事業並考慮結婚的. 要不是小王承諾娶小倩, 我怎會讓她離開北京? 家是窮一些, 但始終是家嘛, 對不? 小鍾
此時, 我點了一下頭, 無語.
只因為....王總是已婚的, 小倩只不過是二奶...
回市區的時候, 我問司機, 你一晚能賺多少錢? 司機說: 不好干呀, 四百塊都不到!! 我說: 好, 我給你500元, 你一直走, 別跟我說話. 直到我喊停.
自此, 我再沒找過倩倩, 她也沒找過我. 后來我離開了哪家公司, 在2001年回到了深圳.

2001年夏天
在深圳好不容易租了個單身公寓, 在深南東路的集浩大廈, 一個月1800元.
好吧, 既來了深圳, 一切從新開始. 有一晚, 在鳳凰路的鳳凰樓吃過了晚飯, 聽到隔離台的人說去什麼凱悅四樓的DISCO,心想也很久沒瘋過了. 好, 立刻打給JAMES, JAMES 是我第一個在深圳認識的好朋友, 香港人. 第一粒搖頭丸, 第一行K粉, 都是他害的. JAMES 幫我定了個包房, 說低銷1200元, 什麼酒買一送一…..哪時是喝啤酒的, 不像現在. 就這樣玩了一晚, 買單1600元. 算吧, JAMES哪天叫了很多ＭＭ來，有8個, 多幸福, 哈,一拖八在包房, 全部都HI了. 最后,一個人回家. 就這樣在凱悅四樓玩了一年, 有一天除夕夜, 2001年12月31日, 哪天我的香港同學及朋友全都來了, 有25人. 所以我定了個999大房, 我的另一段感情故事又開始了………. …..待續..
作者: RAY CH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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