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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江少在 2003/12/09 11:25am 第 1 次编辑]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川西北之行(一)成都印象
作者:冰霜

去九寨黄龙米亚罗四姑娘山玩了一圈,收获颇多。我不懂摄影,美丽的PP是给行云流水作专利的,我能作的是每到一个地方都把心中感受记录下来,回来后整理一番,厚着脸皮发在网上。旅途比较长,我要写的东西也很多,估计看到最后就归入又臭又长的行列了。请大家多包涵。
先扔一篇首日封———成都印象。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川西北之行
      (一)成都印象(10月18日)

  走出成都机场后,同机的三批驴友开始分道扬镳。磨坊里的晴天娃娃一队直接转机去九寨,为的是争取时间;而雪糕的一队人马和我们一起进驻成都,明日一早搭长途汽车过去。说来好笑,三队组合都是跟了我的拍档行云流水在磨坊上的帖子,因为时间和人数的限制而自行分队搭配的,大家的路线行程几乎一模一样,所以顺理成章地绑在一起走了。
  因为乘坐的是川航的飞机,机场有免费巴士可以乘搭。这是个意外的惊喜,预算中的机场交通费省下了。小小的巴士正好挤下我们两队八个人,相当于包车,司机一直送我们到宽巷子的龙堂客栈。这是一间青年旅馆,因了近些年自助游的兴起而在网上小有名气。看着门口牌子上写的“西装革履恕不接待”字样,我有些忍俊不禁。
  住宿很便宜,按床位算,四人间25元一个床位,六人间35元。洗手间和冲凉房都是公用的,仿佛回到很久以前住单位集体宿舍的岁月。我主动请缨担任此行的财务总管,分配好大家的住宿后,一行人出去买第二天的车票。
  成都的天气阴阴的,雾气很重。路上到处是的士,却很难找到空车。许是我们赶上搭车的高峰时间,或者是因为成都的士便宜乘坐的人多,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抢到一辆空车。直奔新南门车站,挺顺利的买到了第二天一早的车票。放下心来,开始逛了。
  我和行云流水都是第一次到成都,看着哪里都新鲜。同行的两位男士杨军和骆驼是网上约来的,彼此还不太熟。但大家都很随和,简单一商量,决定去武侯祠凭吊诸葛先生,也算领略一下成都的历史人文特色。
  进得武侯祠,先找碑刻的《前出师表》,中学课本上学过的,应该能记得。哪知前三个字念完就顺不下去了,不认得国粹书法。四个人憋了半天也没续出所以然来,赶紧走人。
  武侯指的是诸葛亮,按说这里唱主角的应该是孔明,可是武侯祠又叫汉昭烈庙,主殿里塑的是刘备的像。丞相再杰出也不能功高盖主,民间奉诸葛亮为神,但统治者始终要弘扬皇权至上。主殿的一副对联摆明了在为刘备歌功颂德:兄弟君臣一时际会当年铁马金戈树神旗而开西川大业;祖孙父子千古明良今日丹楹画栋崇庙貌而誌后汉丕基。
  诸葛亮的塑像供奉在主殿后面的一进小殿里,建筑的规模和气派都不如主殿,殿外香火却是最盛,正所谓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诸葛c丞相嘛,就是那定盘的星。
  离开历史的天空,下一个目标就是垂涎已久的成都小吃了。四个人一路杀将过去,把找得到的招牌名店尝了个遍——韩包子,赖汤元,龙抄手,张凉粉。虽说不是正宗的老店,但味道应该差不多的,没有时间穿街走巷,只能见店就进了。待走到一家名叫“夫妻肺片”的饭店时,我们决定在这里解决当晚的正餐。
  点完招牌菜“夫妻肺片”,才发现店里有成都小吃套餐。服务员介绍说十元一份的套餐品种很多但分量很少,于是一人先要一份,不够再点。到得端了上来,我等四人都不说话了。只见桌子上摆齐了32个碗碟,每一个的大小都相当于深圳酒楼的普通饭碗。即便之前没有塞进一路的小吃,也是万万不可能解决掉这么多东西的。在周围人怜悯的注视下,我们象征性的每样吃了一点,无比浪费的结束了这十元一份的套餐,逃离了这间饭店。
  夜幕下的成都大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四个人摸着饱胀的肚皮等了很久才打到一辆的士,坐在车上行云流水说:你觉不觉得,成都的节奏很慢,来到这儿,连我的脚步都慢下来了。
  想了想,确实,有一份悠闲弥漫在空气中。也难怪,这里有历史的沉积,有文化的底蕴,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凝结出的自然是一派内敛浑厚的生活气息,又怎是那些浮躁不安的新兴都市可以具备的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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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西北之行(二)九寨天堂
作者:冰霜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川西北之行

          (二)九寨天堂(10月20—21日)

  成都只是路过,九寨沟才是此行真正的第一站。事先已经计划好了要在沟内住宿,于是一早背着大包登上沟内第一班游览车。使劲挥着手里的门票车票,没见到有人来查,颇有些失望。
  按计划我们要先在诺日朗找到住处,放下行囊再去玩儿。诺日朗是三沟交会处,离精华景点比较近,便于游览。由沟口到诺日朗经过的是树正沟,景色虽美但说不上震撼,车上的游客表现的比较平静。车到站我们大呼小叫地下车,背后有游客无比羡慕的说:这些人叫背包族,边走边玩儿的,看人家多潇洒。
  很快就找到了住处,一个藏民开的家庭旅馆。因为管理处不允许游客在沟内住宿,所以旅馆没有明目张胆地挂招牌。主人叫甲休,他的名字是叫别人写给我的,他自己不识字。帮手打理生意的是他的女儿卓嘎,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有着藏民标志性的浓密卷曲的黑发和脸颊上两朵高原红。住宿费每人20元,我想先交押金,卓嘎不收,只反复叮嘱我晚上一定要来住。我自感惭愧,我相信用钱换来的权利,而她只相信我的承诺。
  天气晴好,我们直奔日则沟,九寨的精华汇聚于此。坐在游览车里一路上行,我严重怀疑自己的眼睛,总觉得看到的一切是幻觉。从镜海开始车厢内就哇声不绝,待到孔雀海已是哇声一片,车快到老虎嘴时导游说在这里望下去的五花海是九寨风光的绝佳之处。一车人屏住呼吸,象有人在默数:三,二,一,预备——“哇!——”连导游都笑翻。
  车直达九寨最高处的原始森林,我们下行走回日则沟。天堂一般的绝美景致在我的脚下延伸。草海,生长着成百上千种水草,水流舒缓,绿草柔软,忽然间三只绿头野鸭飞落平静的水面,平添无限诗意。旁边没来得及拍下来的行云流水遗憾得大叫:重来重来!再飞一次嘛!天鹅海,海面靛蓝,水草繁盛,冬日下雪后,积雪落在水草上,象天鹅的羽毛一样洁白美丽,因而得名。箭竹海,水面开阔,山色绚烂,张艺谋的《英雄》就选了这里拍外景,无名和残剑在梦境一般的水面上飞来飞去,画面唯美得近乎变态。
  由箭竹海走栈道下去,首先接触到的是箭竹海瀑布。落差不大,但很宽阔,急瀑细流都有,气势上不宏大,却有一份精致,象个微缩景观。沿着层叠的溪流下行,来到了熊猫海。水中生长有黑色的藻类,衬得水底色彩黑白分明,象熊猫的毛皮,所以叫熊猫海。这里的水蓝绿渐变,色彩饱和得象电脑制作出来的。此时阳光正明媚,湖水清澈见底,水底的沉木不朽不烂,姿态各异,宛如在生。水面反射的阳光照亮了岸边红叶,映衬着冰蓝色的湖水,美得象童话。
  由熊猫海栈道再走下去,可以上到老虎嘴去拍五花海。骆驼和行云流水等不及,直接扛着长枪短炮躲过管理人员的视线由公路走了过去,待我们气喘吁吁赶到时,他们已经正片负片谋杀了一大堆了。五色海的水底有很多的矿物质,所以呈现出不同的色彩,以蓝色为主,兼有绿,黄,黑,紫,五彩斑斓,加之水质清澈透明,美不胜收。在这里,所有的文字形容都变得苍白无力,我的语言贫乏到只剩下两个字:真美!
  五花海的美让我们流连忘返,以至于占用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待下到珍珠滩瀑布时,已是近五点钟,光线渐暗了。瀑布的上游是一片平缓的斜坡,一路急奔的溪水冲刷下来,撞到层层迭迭的小山石上,碎成无数颗水珠,阳光照射下晶莹剔透,宛若珍珠,故名珍珠滩。但瀑布却是气势磅礴,声如雷鸣。由瀑布脚下望上去,水流仿佛从天而降,极为震撼。电视剧《西游记》片尾那个著名的镜头——唐僧师徒牵马走过的瀑布就是这里。
  天渐晚,大家收工。回到卓嘎的家,准备吃晚餐。卓嘎做不来这么多人的饭,我们只能吃方便面。支开两张方桌,就着榨菜火腿肠把个方便面吃得稀里呼噜。肚子饱了开始小资,冲杯咖啡泡壶茶,伴着山野的清风开始聊天。同住这里的有一位北京老人,68岁高龄,酷爱摄影,60年代就开始玩儿相机了。如今退休无事,孤身一人游走于山水之间,随遇而安,激情不减。他在九寨己住了三天。大家的话题由摄影展开去,先是山水,继而旅游,最后没了限制,天马行空。老人经历颇多,对当今的许多事情义愤填膺,言语间难免有了些偏激。我们并不反驳,尽量顺着他说,哄的老爷子倒也开心。背后悄悄戏称他为“老愤青”,并无不尊敬之意,只是羡慕老人家这把年纪还有如此激情。
  夜凉如冰水,七点多钟就已经黑得满天见星星。怕冷的人进主人的堂屋烤火去了。行云流水拿了新买的指南针喊了骆驼一起找北极星,两个人一路拌嘴抬杠,最终也没找到北。我和杨军喝着茶,与北京老爷子聊着天,听着容中尔甲的《九寨之歌》,时间慢慢慢慢地飘在夜空中,心里的那份悠闲简直不需要刻意去体会。
  第二天清晨七点多就去镜海拍倒影,天气不如前一天好,但镜海还是一平如镜。岸边红黄绿相叠的山林倒映水中,衬着清晨的雾霭,宁静幽雅,如诗如画。八点多钟,静海的平静就被打破了,微风起兮,湖面有了波澜,一池静水被吹皱,没了倒影,大家转移阵地。
  今天主打树正沟。经过了昨天日则沟的震撼,再看树正沟已不再大惊小怪。犀牛海,树正群海,双龙海,火花海,盆景滩,一个个景点走下来,感觉已是大同小异。值得一提的是树正瀑布,它是一个瀑布群,由许多大大小小的瀑布组成,瀑布中露出的山石上长有许多树,真正是树在瀑中生,水在树中流。它和诺日朗瀑布一样成为九寨瀑布的代表。
  九寨是摄影天堂,沟内处处皆有景,点点可成画。当你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的时候,唯有把它摄录下来,把梦境带回现实。
  则查洼沟我们没有去,因为那里在修路,上下要一个小时。沟内的长海,五彩池,上下季节海等景点就留待下一次探访了。不是刻意保留这份遗憾的,实在是在太短时间里见识了太多美丽的东西,麻木了。
  当天乘车的时候,遭遇频繁的查票。因为没买第二天的门票车票,做贼自然心虚,只好一路撒谎。对导游说:我们同来很多人,票在别人手上,他们不知道走哪儿去了。想是这种招术导游见的多了,有的很不客气让我们在下一站下车,有的明显脸皮薄,还解释说不是不相信我们,只是怕有人只买门票不买车票也来乘车。车是坐了,心里却一直惴惴不安,撒谎有悖我的做人原则啊。
  下午四点钟,回到卓嘎家拿行李,几个人坐下来商量怎么出去。空手乘车可以逃票,每人背个五六十升的大包就不可能蒙混过关了。要是不乘车,三四十斤的重量背在身上徒步出去又太辛苦。还是甲休帮了忙,找了他在沟内做清洁工的亲戚,把我们的包包用垃圾袋伪装成垃圾,下班时帮我们背出沟,我们自己乘车出去,到沟外取行李。当然了,要给他钱的。腐败就腐败吧,旅程还长着呢,保存实力要紧。
  跟卓嘎结帐,这藏族姑娘总算不对。我算一遍给她听,她点头同意,然后自己再算一遍,又不对了。问题是她的数总比我的少。不忍心骗她,就耐心等她慢慢算。她坚持住宿和用餐分开结,混在一起她会乱。我拗不过,只好先给她住宿费,等她找钱,再给她伙食费,再找钱。明白自己的包容里有着居高临下的成分,但看着她的朴实,确实不想坚持自己的精明。
  走出沟口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九寨的山水还在那里,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来。只希望它永远保持纯净,不被污染,永存这份人间天堂一般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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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川西北之行

作者:冰霜
       
        (三) 鸡肋黄龙(10月22日)

  对于黄龙的评价,网上流行一种说法:不去遗憾,去了后悔。
  前一站是九寨沟,人说“九寨归来不看水”,而黄龙只有水。
  再过十天黄龙进入旅游淡季,门票只要70元,现在进去110,少一分都不行。
  阴天光线不好,影响拍照。
  纵有上述种种不利,我们还是顶风作案包车前往了。千山万水去到那儿了,不看过又怎么会死心。
  有了心理准备,心态反而平静。认真比较起黄龙和九寨的差别来。九寨的风光遍布在几条开阔的沟内,黄龙的景致集中在一座高耸的山上;在九寨观景可以信步闲庭,在黄龙必须沿栈道爬山;九寨的山水自然大气,黄龙的彩池浓缩细致;九寨处处是风景,远观近赏都显魅力,而黄龙要居高俯视方见造物神奇,离近了反倒体现不出特色。九寨是大家闺秀,华衣重彩,落落大方,黄龙是小家碧玉,含羞露怯,吞吞吐吐。
  黄龙最有特色的是五彩池,位于黄龙寺后面,是游客能登临的最高位置。它由大大小小数十个池子鱼鳞一般拼接而成,由于水中含有不同的矿物质,使池水的颜色呈现蓝,绿,黄,各不相同,从栈道上的观景台望下去,象是群山配在胸前的一串五彩珠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出难以置信的神奇景观,由不得我不赞叹。
  整个黄龙值得提的,仅此而已。
  仿佛为了给我的黄龙之行留点儿纪念,天空飘起了雪花。虽不大,却足以令呆板的景致变得生动起来。我生长于北方,对雪有着割舍不断的情感。在海拔4000米的地方,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的那种久违的温柔,无比陶醉。
  周围的游客和我一样兴奋,小小一个山顶一片沸腾。
  在黄龙寺,这个佛,道,喇嘛教三教合一的寺庙里,我虔诚的叩头祈祷。希望亲人和朋友健康平安。如此高的海拔,许的愿应该灵验吧。
  黄龙是不会再来第二次了。
  相比黄龙的平淡,川主寺,我们落脚的小镇,倒是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几年前它还没有一条象样的街道,没有几间整齐的房子。现在满街酒店旅馆,出租车招手即停。刚刚启用的九黄机场距此只有17公里,旅游发展的前景不言自明。当地的藏民纷纷从事旅游生意,把个小镇弄的红火异常。街上有个卖烤羊肉串儿的阿里巴巴大叔,汉语藏语英语都说得贼溜儿,看到广东人张口还能来一串儿粤语,佩服得你不好意思不光故他的生意。在他们身上,少了原始的质朴,多了文明的狡黠。
  如果说九寨给了我强烈的震撼,那么黄龙让我重新清醒。不是所有的风景都醉人。旅程还长,把黄龙作为一个休整未尝不可,但不必作为非去不可的目的地。否则,会象我的体会一样:鸡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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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川西北之行
作者:冰霜
              (四)夜宿羌寨
  从黄龙出来,我们下一个目标是米亚罗,在去米亚罗的路上,有一个小小的镇子叫桃坪,这里有一个著名的羌寨,中央电视台两年前有一部纪录片叫《南行记》,反映了这里独特的羌族风情。桃坪羌寨从此有了名气,成为一个旅游景点。
  我们是循着深圳徕卡留下的电话找到寨子里的,在寨口迎接我们的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导游小姐,她叫周育敏。听名字看长相怎么都认为她是个时髦的汉族姑娘,身上艳丽的民族服装应该也是工作需要吧。可她是地道的羌族人,她说羌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她们都取汉族姓名,生活习惯也汉化的厉害。这多少让我有些失望。
  就住在周育敏的家里,三餐由她妈妈一手操办。放下大包小包,来不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我们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寨子里去看碉楼。碉楼是羌寨的标志建筑,和周围的房子一样,用片石和泥浆垒砌而成,高十几米,呈梯形,内分几层,有斗型的小窗,非常象日本鬼子的炮楼。在羌族的历史上,它是用来防御敌人进攻的。据说碉楼有四角,六角,八角三种,这个寨子的两座碉楼都是四角碉。
  碉楼是在民宅的房顶上建起来的,进去要门票,一元大洋,就交给房子的主人。好奇的问他为什么碉楼建在他们家,他说祖先应该是寨子里的土司。两座碉楼离的很近,想必以前都是土司的大宅子了。很想再问他收了门票钱交不交税,终究觉得煞风景,憋在心里没问出来。
  站在碉楼上可以看到寨子的全貌,寨子建在半山腰,房子都用深灰色的片石砌成。下午的阳光直射在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村落里,东方古堡透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导游高诉我,羌族是一个不善战的民族,在少数民族争夺领地的历史变迁中,他们被赶到了山上,在半山腰垒石而居,开山造田,在有限的土地上繁衍生息。所以羌族人友好热情,温和谨慎,没有侵略性。
  当我在寨子里闲逛的时候,对这一点深有体会。多数人家的门都开着,你可以直接走到人家院子里。年老的阿婆不会拒绝你为她拍照,还热情的请你进屋坐,给你看她家镜框里年代久远的照片。我买了她三斤葡萄,她怕不够,给了我四斤还有多。拎在手里,不吃都甜。
  我的伙伴们扛着相机到处狂拍,一会儿换长焦一会用标头,抓拍了很多人物照。他们拍的过瘾,我看的也来劲儿,他们偷拍人家,我偷拍他们。
  有个小院子前挂了个“羌寨博物馆”的牌子,我晃了进去。院子里放了一盘石磨,一个舂谷物的石舂,还有几样农具,没见到人。以为走错了,正要出去,外面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穿着蓝色的羌族衣服,缠着包头,黑黑的皮肤。笑容可拘的介绍说她是这的主人,要我随便看。我试探地问收不收钱,她忙不迭地说:不收的不收的,免费参观。让我觉得很惭愧。
  大妈引我进屋,主动给我介绍展出的物品。这才发现她的家真的布置成了展览馆,有整齐的展柜,收集了很多羌族文物陈列在里面。墙上还有很多图片,她说是一些搞摄影的朋友拍的,都是羌寨风光和风情,还有各级领导来这儿视察的照片。我对陈列的手工织布和羊毛毯感兴趣,她说那都是她的作品。大妈介绍说她的爱人是寨子里最有文化的人,他立志要发掘羌族文化的精髓,把羌寨介绍给外面的世界。于是办了这个博物馆,虽然简陋,却已用去了他所有的积蓄。每次有领导和大人物来,都是她的爱人负责接待和讲解。大妈说这番话时,一脸的自豪。
  拥有这样的后代,是这个寨子的骄傲。
  黄昏,有人赶着羊群回村了。咩咩叫的山羊穿过窄窄的巷子,温顺地回到各家的羊圈里,留下一路羊粪球儿。我的记忆回到童年,外婆家的小村子里,每到黄昏也是同样的景象,同样的气味,同样的亲切。
  晚上睡觉的时候,发现木板房的窗子上是没有玻璃的,密密的窗棂里面只挂了一幅布帘,两个男同伴的房间更通透,门板上有一个天然的洞。大家狂笑一番后得出结论,门窗只是一种象征,这里民风淳朴,可以夜不闭户。
  入睡时,听到风声和村边溪流的水声。如此安静的夜,连梦都会是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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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川西北之行
作者:冰霜
       (五)寻找米亚罗(10月24日)

  米亚罗是藏语,意思是“好耍的坝子”。
  一直以为米亚罗红叶景区是一条沟,象九寨那样收门票,进去玩儿一两天再出来。却原来它就位于去米亚罗镇的一段路上,风景就在路边。
  想象中的米亚罗应该是漫山遍野长满红叶,但昨天住羌寨时遇到两个从米亚罗下来的驴子,他们说那儿只有几棵树是红的,大失所望之余,勉强拍了两张照片算是有个交代。难道米亚罗只是徒有虚名,只是媒体的炒做吗?
  我们由桃坪包车前往。坐在车里,我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窗外。巴山蜀水确实秀美,沿途的景色象十里画廊,但这不是我们今天要找的东西。总期待着下一个峰回路转处会有绚烂的红叶呈现眼前。
  就在我苦苦寻觅的时候,一块写着“米亚罗红叶景区”字样的牌子跳入视线。大家立刻兴奋起来——“哪儿呢,哪儿呢?红叶在哪儿呢?”趴在车窗玻璃上拼命往外看,司机放慢了车速,车在山路上转了一个弯后,一幅美丽的画面蓦然腾现:
  宽阔的溪流两岸,五彩缤纷的枝叶相互掩映,苍翠,金黄,橙色,火红,层层迭迭,绚丽夺目。衬着明媚的阳光和碧蓝如洗的天空,色彩丰富得象油画。
  下车,搬出所有的摄影器材,队伍中的三位摄影师各自挑选角度,疯狂忘我地开始猛拍。
  我一边捡着他们丢下来的脚架套,镜头盖,一边提醒他们注意过往车辆,一边自顾自欣赏着如画的美景。红叶确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可能是季节不对吧,大部分的叶子只是变黄,或是橙红,真正火红的叶子反倒成了点缀,但色彩之丰富使得视觉效果极佳。有的树因为阳光照射的时间长短不同,叶子变红的程度也不同,一棵树上五颜六色,姹紫嫣红,令人叹为观止。山路迂回曲折,山势变幻多样,时不时有吊桥横亘溪上,为摄影提供了丰富的取景角度。从我的傻瓜相机里望出去都有着妙不可言的画面,忍不住猛按了几张。
  一边拍照,一边徒步前行,既然是“好耍的坝子”,就慢慢耍吧。车隔一会儿就追上我们,停下,司机好奇地看着我们拍照。不明白对住一棵树为什么要拍十几分钟。我们眼中的美景,对他已是司空见惯,看麻木了。但他一路上给我们推荐了不少地点,都是其他游客要求停车拍照的地方,角度确实不错。路边有一处景致,溪水边一棵大树一枝独秀,叶子火红,远景近景都很美,有画面感。拍摄的最佳角度是在溪边藏民的小院子里,主人生财有道,进院子收钱,一个人一元。他也不算强取豪夺,在最佳拍摄点用木板搭了一个类似观景台的地方,确实风景独好,大家趋之若骛。和他聊天,他说今天收入不算多,从早上到现在两个多小时,只收了80多块钱。他一脸平静,我猛咽口水。
  我们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找一路拍地耍完了米亚罗,觉得它确实不如传说中那样美,但也绝不是昨天两个驴友形容的那样垃圾。对于志在摄影的人来说,这里是不容漏过的;对于钟情于旅游的人来说,这儿也是值得驻足的地方。山水是亘古不变的,心态决定了旅游者看到的内容,大自然从来不确少美,只是缺少人类的发现。
  车子加速驶向米亚罗小镇,红叶景区在倒后镜里渐行渐远。我们看到的真的是米亚罗的全貌吗?这个好耍的坝子真的就结束了吗?也许更好的风景还在前面,只要在路上,我们永远是在找寻梦中的“米亚罗”。

  (备注:游米亚罗红叶区,只能包车或自驾,公交车是不停的。米亚罗有一个毕棚沟,号称小九寨,据说很美,最佳游法是由毕棚沟骑马穿越至四姑娘山,大约四五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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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川西北之行
作者:冰霜
          (结束篇)雪山脚下的小木屋

  四姑娘山是此行的最后一站,由于行程比预计的时间节约了近两天,我们有充裕的时间和费用在这里逗留,于是决定到长坪沟露营。
  租了帐篷,防潮垫,马匹,带着自己的睡袋,又准备了一行人包括马伕的干粮,一切就绪。马是在沟外租的,不属于长坪沟的马队管辖,所以不能明目张胆地骑进去。按照计划,我们四个人买门票进去,步行三公里栈道,到枯树滩和马伕们会合,再骑马进山。
  清晨出发时,天在下雨,大家的心情很受影响。长坪沟初段的景色平淡无奇,在阴暗天空的笼罩下更是没精打采。我们象急行军一样低头猛走,很快就到了枯树滩。可是马却没有来。
  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枯树滩是沟内第一个比较大的景点,很多游客从沟口骑马到这里就返回了。也有人从这儿开始骑马到下一个大景点干海子。没有人在这里过多停留,我们四个变得非常惹人注目。雨似乎越下越大,周围湿漉漉的,我们穿着雨衣撑着伞晃来晃去,谁都不说话,郁闷的心情已经湿透。
  等了足足一个小时,该死的马儿和他们的主人终于露面了。看着马伕们泥泞的双脚,一肚子的火气居然压下了,谁都没有过多责怨,纵身上马。所有的行李由马背转到了马伕的肩上。
  骑在马上,心情开始好转起来。我喜欢骑马,在中甸的纳帕海草原曾经信马由缰过,那种驾驭的感觉很刺激。但在长坪沟,马儿是跑不起来的。这里全都是马道,泥泞得难以想象,马蹄踩下去烂泥能够没过小腿。山路又窄又陡,不能并行。我的马儿走在最前面,它有个神气的名字叫赛虎,在它稳健的爬过了两个极陡峭的山岩后,我开始非常信任它了。
  林子越来越密,树上垂着长长的胡须一样的丝绦。我说这儿是盘丝洞,杨军说那他就是唐僧。他骑了唯一的一匹白马,马的名字真的叫白龙,看他白白胖胖的样子,还真有点儿象唐僧哦。我配合地回头作张牙舞爪状,客串一把蜘蛛精。
  走出密林,地势慢慢开阔起来。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没有放晴,但四周的山正渐渐显出轮廓。马伕告诉我们再翻过最后一道山梁前面就是木骡子了——今夜扎营的地方。我兴奋地拍拍赛虎,咱们上!
  就象电影切换了画面一样,当赛虎奋力登上最后一块岩石,一片高山草甸平铺在我们面前。枯黄的牧草边,一条小河蜿蜒淌过,周围环绕着连绵的雪山。山脚下耸立着红黄的杉树,一栋小小的木屋点缀一旁,如梦如幻。
  面对眼前的景色,我唯一想做能做的就是——毫无顾忌地唱起了《青藏高原》。
  歌声飘散了心里所有的阴霾,把积郁已久的情感释放到皑皑群山中。天空晴透了,四姑娘山亮出她婀娜的背影,引得对面的山锅庄深情凝望,微风送来缥缈的白云,做成柔纱的批肩,轻轻搭在四姑娘俏丽的肩上,不小心,滑落了,夕阳照出她羞红的侧面。
  太美的景致。我呆呆地坐在草地上,没有思想。身后是搭好的帐篷,远处是撒欢儿的马儿,一边有我的同伴在拍照。再大的取景框也只是方寸之间,什么样的广角镜头能够记录下眼前的一切呢。蓝天和雪山近得仿佛伸手可以触摸到,太阳悄悄地退出山谷,光线还在,凝固一种安静超脱的美丽。
  夜来了,在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收去了所有的光线。马伕们在小木屋里生起了火堆,大家坐进去烤火,烧水吃饭。木屋在春夏季是牧牛人的住所,现在是穿越露营者的落脚点,马伕们就睡在这里。营地里一共有三批大约十几个人,我们四个,一队拍广告的人,还有两个单独露营的小情侣。
  木屋里没有灯,暖暖的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马伕都是嘉绒藏民,拿个茶缸子倒满酒一人一口传递着喝,这叫转转酒。递到我面前,爽快地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酒很甜,味道象二锅头。陌生人之间的距离在酒香中被拉近,大家海阔天空地闲聊。广告人的领队是个健谈的东北小伙子,我叫他东北小哥,他们是北京探路者户外用品公司的,此行的目的是为新产品拍广告。在这儿住了五天,已经吃得弹尽粮绝,明天要撤走了。我羡慕他可以把爱好和工作融为一体,他苦笑说差矣,能把两者分开才是幸福的,他现在只有工作没有了爱好。想必他是对的,欣赏美景和完成工作毕竟不是同一种心态。
  话题聊过几轮之后,东北小哥提议对歌。他是营造气氛的人,我的长处是积极配合。于是他一首我一首唱了起来。其他人表现得很是羞涩,鼓掌都挺踊跃,叫唱歌就忸怩起来。
几个藏民马伕也不象喝酒时那样豪爽。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兴致,还是唱到了深夜。
  大家散了,我和行云流水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走回帐篷。夜很冷很冷,帐篷上结了露水。我们穿着羽绒衣,捂着帽子围巾钻进睡袋,把睡袋口收得紧紧的。借着刚刚烤完火的余温,开始入睡。四周很安静,隔壁帐篷里居然传来如雷的呼噜声,我们俩侧耳听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狂笑。
  睡了没多久就被冻醒了,寒冷的力量可以摧毁一切。把身体缩成一团,努力使自己继续入睡,就在时断时续的睡眠中,我居然做梦了。梦到很多往事,那些埋在心底不想再背负的往事,半梦半醒中仿佛在对自己说,就是这里了,把该丢弃的都扔在这儿吧。
  天亮了,昨夜的寒冷和梦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天气很好,打算早餐后骑马再走深一点,留够出沟的时间,走到那儿算那儿。结果发现我们的马走丢了。夜里把马鞍和缰绳都卸了,让马自己去吃草,早上发现除了白龙还在,其他三匹都不见了。马伕去找马,我们只好步行。
  路上沼泽地很多,大家走得很小心,高海拔地区不敢有太剧烈的动作,空荡的山谷里只有我们四个慢吞吞的身影。阳光很好,远处的雪山蓝天依然壮丽,很想一直一直走下去。半路上遇到了我们的马伕,马找到了。他们回营地收帐篷,等我们下去。
  日近中午,我们依依不舍地返回营地。东西都收好了,马儿静静的等在木屋外。东北小哥的队伍也鸣金收兵了,正在收集所有的垃圾。昨夜还盼望寒冷早点儿过去黎明快来临,现在真的要走,有些舍不得了。
  终归是要走的,美景之所以美也正因为不常见。拍拍赛虎的鬃毛,我们走吧。踩着马镫一纵身就上去了,骑术见长。
  沿着来时的路走出了长坪沟,没给自己太多留恋的时间,很相信自己还会再来的。在沟口管理处,把一袋垃圾缴上去,换回环保押金。管理员问所有的垃圾都带出来了吧,我说放心,只留了该留下的。
想和你一起去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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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的游记,绝对的精品!
向着远方,前进!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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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也想到这点了(ZT),估计江少是前天想到的~~~
不要靠近我,也不要离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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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引用由tangtang2003/12/09 01:49pm 发表的内容:
昨天我也想到这点了(ZT),估计江少是前天想到的~~~
这就是伟人和凡人的区别之处..
向着远方,前进!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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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确实,有一份悠闲弥漫在空气中。也难怪,这里有历史的沉积,有文化的底蕴,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凝结出的自然是一派内敛浑厚的生活气息,又怎是那些浮躁不安的新兴都市可以具备的呢。”
。。。。。。

很精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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